專訪Timothy Wilson與作者Anthony Bloom大主教訪談記錄
Timothy Wilson與作者Anthony Bloom大主教訪談記錄

T.W.: 你何時祝聖成為神父?

Bloom: 1948年,在那之前,外科醫生的身份不容許我公開發願。
我私底下發了修士的三個聖願,在醫療工作的羽翼下,過著修道院的生活,
在內心如實的受持沉穩、神貧、聖潔、服從,
並且把這些精神表達在醫療工作之中 ------ 無論在戰爭期間,
或是之後的和平時期,時時刻刻不離聖願的實修。
祝聖神父時,我只是將我已發的願公諸於世。
這個時代,神父是如此缺乏,
以至於,我這個世代中想過著隱修生活而出家的修士,都不被允許有這種機會。
我們都被主教召請從事牧靈工作。


T.W.: 你仍然是一個僧侶 …...


Bloom: 是的。


T.W.: 但是,你好像住在市場集中地?


Bloom: 我不認為住在市場集中地和住在曠野中有什麼區別。
能至神貧而不眷戀,比起單單只是能捨財,更難能可貴。
這種難得的心境,需要年復一年漸漸養成,直到學會評定事物真正的價值,
看到人們擁有的燦爛美麗 ------ 卻不去佔有他們。
採一朵花,代表擁有它,也代表剝奪它的生命,神貧的誓願讓我更珍惜事物。
為了達到這樣的目標,首先,要學習內心的自由。
有時候,必須淨空自己,做到所謂的合宜的存在,而不是像鏡子般輕易反射出內心情緒。

往往,說”我愛你”的時候,我們用巨大的”我”去愛渺小的”你”。
這裡,愛是一個連接詞, 而不是表現動作的動詞。
如果只是凝視虛空就期盼看見”主”,對我們並沒有益處。
相反地,應該近看身邊的人,那些上帝願意賦予存在意義的人,那些上帝為他們而犧牲生命的人。
每個與我們相遇的人都有存在的權利,因為他們皆有內在價值。
關於這點,我們並不習慣,有時候我們覺得,接受別人的差異性(otherness)使我們飽受威脅,
承認他人的權利,可能意謂著他人有權利殺害我們。
但是,如果我們為別人生存的權利設限,這樣的做法一點也不正確。
愛是難解的課題。
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因為他所教導的愛,讓人害怕不安,
那是一種需要完全降服的愛 : 它會招致死亡。


T.W.: 你這樣說的意思是什麼?


Bloom: 若是將我們自己的心轉向上帝,和祂面對面,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不然,只能終其一生作一個乞丐,指望別人來幫忙償還。
但是,當我們的心轉向上帝的同時, 我們會發現生命甚深甚廣,值得去活。


T.W.: 請容許我將話題轉回剛才的內容。身為醫生,私底下又是出家修士的身分。這樣的經驗給你什麼樣的啟發?


Bloom: 我用一個實際發生的例子來說明。
在我服務的醫院,有一次,來了一個德國籍的病人,他的手指被子彈炸得粉碎。
軍醫主任過去看了看,作出一個快速又省事的決定,
他說 :「截肢吧!」------ 只要五分鐘即可完成。
那位病人問道 :「這裡有沒有人會說德文?」
於是,我與他交談,發現他是一位鐘錶師傅,如果手指被截肢,可能永遠都無法繼續工作。
所以我們花了五週的時間,治療他粉碎的 手指,
最後,他帶著五根手指出院,而不是四根。
從這個經驗,我學會把人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他的鐘錶師傅的身分,和其他事一樣重要。
這樣,才算是開始祈禱 ------ 一種穩定的祈禱,安住在上帝面前,和祂面對面,單純的與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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