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Timothy Wilson與作者Anthony Bloom大主教訪談記錄
Timothy Wilson與作者Anthony Bloom大主教訪談記錄


T.W.: 我想提出最後一個問題 --- 是關於俄羅斯的。
你經常去俄羅斯,在那裡,你從事什麼活動嗎?


Bloom: 我每年回去俄羅斯一次,除了向我的宗主教報告西歐教會生活概況,
也在神學院演講,和俄羅斯教會保持聯繫。
我在那裡主持禮儀,在各個教堂傳道,並且和一般民眾談話。


T.W.: 你有涉入政治嗎?


Bloom: 一種做法是完全歸屬俄羅斯教會,另一種做法是宣稱我們的政治移民身分,
我們的目標是,在兩種做法之間,製造一個創造性的緊張局勢。
如果拿這種緊張局勢,和教會與政府之間的合諧狀態作比較,
緊張局勢下的教會體系將擁有更多自由。


T.W.: 現今的俄羅斯,宗教信仰有多活躍?


Bloom: 我想非常活躍。
統計數字顯示,在俄羅斯,將近三千萬人,經常參加教會禮儀;
經過了史達林時代,五十年左右,利用極暴力手段和計畫性的宣傳活動,
有系統地連根拔除宗教信仰之後,還有這樣的參加人數,
你可以想見,這樣的數字算是很可觀。
事實上,俄羅斯的年輕人,對於靈性生活越來越感興趣,
為了深入研究或是成為教會的一員,來教會的年輕人持續增加。
這是ㄧ個浩瀚的年輕人的圈子,在這個領域裡,大家最重視的,就是上帝和一切靈性事物。


T.W.: 你說話的時候,散發一種對別人期許很高的感覺,
我指的不是關於俄羅斯的那些言談,而是一般性的言談。
先前,你提到 ”付出代價”的觀念,對你來說,似乎死亡並沒有那麼重要。


Bloom: 我想是的。
我一直想要表達,身為一個基督徒的到底是什麼意義,
這一個出自俄羅斯近代史的故事,或許可以詮釋出我的意思。
在三年內戰期間,敵方為了爭奪權力而反抗,使帝國的軍隊失去地盤;
有一個在帝國殘餘軍隊保護下的小鎮,落入紅軍手中。
一位攜著兩名幼子(一個四歲、一個五歲)的婦人,躲藏在廢墟等待逃跑的時機。
她的丈夫屬於反方陣營,所以一旦被人發現,就有生命危險。
某一個晚上,門外來了一個年齡與她相近(差不多二十出頭歲),名叫Natalie的少婦,
她敲門詢問了狀況。
那位攜著幼子的婦人全盤說出她的遭遇,於是少婦警告他們,他們已經被發現,
敵方正在等待合適的夜晚,把他們逮捕後槍斃。
那個少婦又接著說 :「妳必須立刻逃跑。」
那位母親看著孩子說 :「我怎能逃跑?」
然而,這位和他們只有一面之緣的少婦,原本只是她的鄰居,現在卻要變成福音中所說的鄰人。
她說 :「妳一定可以逃跑的,因為,當他們來抓妳的時候,
我會躲在妳身後,假扮成妳,把妳的名字當成是我的。」
「但是妳會被他們槍斃,」那位母親說道。
「沒錯, 但是我沒有孩子啊。」然後他就躲在後面。

我們可以想像接下來發生的事。
那個晚上,夜色昏暗,這間茅舍又冷又濕。
憶起革責瑪尼山園 (Garden of Gethsemane) ,有個女人,等待著死亡降臨。
我們可以想像,Nathalie如同耶穌一般與神聖的寂靜相遇,滿心寄望著那一杯苦爵不要臨到她身上。
熱切希望將意念轉向那些支持她的人,但是卻找不到這樣的人。
耶穌的門徒們都睡著了。
若要不背叛,她無法寄託任何人。
我們可以想像,她不只一次祈禱,至少,要讓自己的犧牲不會白費。

或許,Nathalie不只一次問自己,死後,那位母親和她的孩子們會怎樣,
除了耶穌的話之外,沒有任何答案,
「世間沒有比為朋友捨命更偉大的愛了。」
或許,不只一次,她覺得自己馬上會獲救!
不用真的捨命,這樣的心意已經足夠,她可以隨時打開門,
回到過去那一刻,在門外的街上,變回自己,不用假扮成這位母親。
她可以否認這個錯誤的決定,與人分享真實的身分。
但是她死了,被槍斃而死。
那位母親和她的孩子因此得以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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