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charist 紀念聖事(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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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 了公平起見,吾人必須理解過去幾十年來,關於聖餐禮的研究上出現了極富正面意義的熱誠。這一方面是受到禮儀性運動(liturgical movement)的鼓舞,這項運動將重點大量置於早期、經院哲學出現之前教會內部對於聖餐禮地位的理解。另外一方面的驅動力則是來自一股新興的研究主 題,針對基督教禮儀性傳統與其猶太教根源之間的聯繫,進行深刻的探討。重要學者包括狄克司神父(Dom Gregory Dix)、庫爾曼(Oscar Cullmann)、耶利米亞(Joachim Jeremias)、達倪露(Jean Danielou)等多位,他們開展我們的視野,讓我們了解晚近的猶太教的宗教形式,是架構在基督教的範疇之下,在其中教會誕生了,而福音的宣講(上帝應 許的彌賽亞要來到這世界救贖,以及所有先知的預言都要成就的訊息)正要開始傳播。

因 此,現在我們知道隨著絕對的奇特性,最後的晚餐在形 式上就是一種傳統的宗教式進餐,兼具指定的儀式與祈禱文,然後基督成就了所有這些指示。同樣的 我們亦明瞭這些指示,這些「形式」—只因為基督成就了它們,將它們與自己的拯救工作連結在一起—因而成為教會原始的、基礎的「形式」、教會的自我見證以及 它在這世上的成就。

這 個知識本身不論多麼受用又多麼必要,卻無法針對本章一開始所提出的問題,為我們提供完整的答案:究竟最後晚餐的共 融有何意義,而它一開始就建構出 感恩祈禱當中一項不可分割的部份。再者,既然歷史研究方法已經幫助我們從經院派的簡化中解放出來,而此刻我們面臨另一新出現的、「歷史性」簡化的威脅。後 者在有意識或無意識的信念中,認為歷史研究法可以獨立彰顯聖餐禮的意義與內容,也可以單獨在這個部份加以實現。現代的「歷史決定論」中,鑒於其假裝完全了 解這項知識(遺憾的是真的只能假裝),因此我們就要以應對經院派理性主義的方式嚴陣以待,這種經院派哲學認為人的理性勝過一切,也超越一切謬誤。但是難道 我們還需要再次強調,沒有哪一種歷史,即使最科學化的歷史,發展到末尾可以免於「預設」,但卻都是同時在其問題與答案中裡依靠信念,甚至即使它們常常是 「發問者」,也就是歷史學家沒有意識到的?對於基督教而言,最具代表性的案例,就是「科學-歷史」的混合體所詮釋出來的早期教會、它的信心與生命,都被標 記為「歷史決定論」的勝利時期,因為就是把它當作一項「簡化」,便能解釋這些理論的每一項都自信滿滿地宣稱自己是科學的定論,但是很快又受到繼任者的批 判,一樣自信滿滿,一樣注定失敗。

因 此,我希望在拙著禮儀性神學介紹已經表達的十分清楚,就是我無條件承認,歷史研究必須在充分運用在 禮儀性神學中,這的確無可爭議,我卻也認為把禮 儀貶低至一項崇拜儀式的歷史,由此取代經院神學的牢籠,實在是錯誤而且具有殺傷力的作法。譬如我相信這個歷史性簡化首先解釋了禮儀專家在面對我們這個時 代,於基督教內爆發深刻的禮儀危機部時,所呈現的無助、困惑與不協調。好像他們懷著把儀式更進一步帶往現代世界的「需要」、「想法」甚至是「要求」之目的 (簡單的說就把儀式融入現代生活中),對於種種的禮儀性經驗沒有任何意見要表達。這完全是因為,把崇拜「消融」到歷史當中時,他們也為現代生活的這個消融 提供了手段,每一個關於禮儀恆久不變的特性、關於它對教會、對人類、對世界的重要性的問題,都被他們剝奪了意義,在此同時他們等於是發揚一種貧瘠的、與所 有嘗試相抗衡的、不識禮儀的「傳統天主教因襲主義(integr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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