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生活理想與新約 對於宗教改革神學之反省

©喬治˙弗洛羅夫斯基神父著作

[本文取材自The Collected Works of Georges Florovsky, Vol. X, The Byzantine Ascetic and Spiritual Fathers
(Vaduz, Europa: Buchervertriebsanstalt, 1987), pp. 17-59.同篇文章曾在Vol. XIII on pp. 102-133.重新發表過。
喬治神父在每次引用聖經時皆附上其希臘文原文,如今為了方便網路世界的傳播,我把希臘文部份先行刪除。
本文已取得版權,但實體書籍已絕版。

*凡欲進一步尋求上帝使人稱義之教父觀點原出處者,請見聖亞大拿修所著之On the Incarnation of the Word of God。]

目錄

o 曠野之重要性
o 馬太福音
o 虞格仁的評論缺失處
o 完全、救濟、祈禱、禁食與貞節
o 安貧與謙卑
o 聖保羅之著作以及宗教改革者對其之詮釋
o 羅馬書
o 哥林多前後書
o 加拉太書
o 以弗所書
o 腓立比書
o 歌羅西書
o 帖撒羅尼迦前後書
o 提摩太前後書
o 希伯來書
o 彼得前後書
o 聖約翰的書信
o 聖雅各的書信以及路德的評價
o 上古教會生活

如果苦行生活的理想是
藉著祈禱、保持謙卑、服從、時時體認自己無論是自願或非自願情形下所犯的罪,
藉著棄絕這世界的價值觀、貞潔、藉著對全人類的愛與對上帝的愛與上帝合而為一,那麼這就是一個標準的基督徒了嗎?
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問題看來似乎怪異而陌生,
但是在整個基督教歷史裡,尤其是宗教改革後出現的新穎神學觀當中,則迫使 這些問題得到周詳的解答。
如果苦行生活等於獲得精神上創造性的自由,
如果苦行生活領悟到唯有在聖父、聖子、聖靈那裡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如果苦行生活就是聲稱,成為上帝的奴僕才是自由的實質與存在之道,才是人性完全成為人之道,
只因為人性的受造存有必須依賴上帝的決定,本身卻擺盪於無存有的兩邊時,那麼怎樣才算是一個理想的基督徒?
是要按照經上—新約聖經所說的去做,還是以苦行生活為準,一如其敵對派所宣稱,這是對真正基督教的扭曲,
被一種機械式的「修士」生活奴役,才能算是真正「行稱義的工」?


曠野之重要性

當我主正要開始祂的牧職時,祂到了曠野裡。
我主的確有所選擇,但祂選擇了—或者說是受聖靈的引導—進入曠野之中。
這很顯然不是一項毫無目的的行動,不是隨意找一個地方去。
而在曠野裡—我主面臨了屬靈的爭戰,因為祂「禁食了四十晝夜」。
馬可福音還補充說主「和野獸在一起」。
我主,既是神又是人,是真正的神也 是真正的人,除了祂的救贖事工是獨一無二的之外,祂呼籲我們要跟隨祂。
「跟隨」我主不是一個排他的事件;
不是從我主的生活和訓誡中特別選擇自己心裡偏好的 一些層面來跟從,
卻是包羅一切的行為,要在任何可能的層面跟隨我主。
「到曠野裡去」就是「跟隨」我主。
值得注意的是我主在施洗者聖約翰死後又再度回到曠野裡去,而祂這麼做有十分顯著的理由。
「耶穌聽見了[施洗者約翰的死],就離開那裡,獨自坐船到曠野去。」
當聖安多尼(St. Antony)到曠野去時,他是在「跟隨主的榜樣」—事實上他就是在「跟隨」我主。
他這麼做並不會削弱我主獨特而具備救贖意味的事工,不會讓我主,神- 人,僅僅變成一個榜樣而已。
但是除了唯有我主能完成的救贖事工之外,祂也提出訓誡並設下典範。
而聖安多尼藉由「跟隨」我主進入曠野,他也進入由我主所標示出來作為目標的領域。
在「曠野」中這句話同時具備「明確性」與「典範」,當時在地理環境上其實並不存在曠野的地區,
但是仍可找到類似或可被喻為「曠野」的 領域,這種地方可讓人心得到安慰與隔離;
唯有這種地方才能讓人心獲得單獨的狀態,可以靜心、祈禱、禁食、觀照自己的內在,
以及自己與終極現實—上帝的關係。
再者,這是一個能讓屬靈現實強化的地方,一個屬靈生活可以強化,同時屬靈生活的敵對力量也會變得更強大的地方。
這是一個戰場,但是是一個屬靈的戰場。
作為先導的是我主,而非聖安多尼。
我主說過這樣的話:「那撒在荊棘裡的,是指另一些人;
他們聽了道,然而今世的憂慮、財富的迷惑,以及種種的慾望,接連進來,把道擠住,就結不出果實來。」
曠野,或是類似的地方,正是要切斷今世的煩惱或焦慮,以及對世俗財富的迷惑。
它正是將人的「這個世俗心」斷根,而如此一 來其本身便具備強化的精神動機,充塞於前往教會的屬靈之途當中。
這並非唯一途徑,亦非每個人都能採用的途徑,但卻是前往完全屬於真正基督徒生活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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