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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charist 信徒聖事 第五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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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 表聖言禮儀結尾與信徒禮儀開頭的莊嚴行動演示,是掀開祭壇上的桌布(antimension)。這個希臘名詞的原本的意思是「替代桌子」,指的是 亞麻質或絲質的長方形桌布。通常上面會有主被放置在墓園的圖案,連同一小塊聖髑附在桌布中央繡上的一個小口袋裡。底面會有主教簽名,表示聖化這塊特別的桌 布的意思。

正 教會中使用桌布的歷史發展極其複雜,甚至還曾引起爭論。舉例來說,對俄國人而言,他們覺得桌布的主要意義是在縫進裡面的那 一小塊聖髑,而希臘的東 正教徒所用的桌布是沒有聖骨的!這塊桌布在崇拜儀式中到底該扮演什麼角色,就在這裡就出現矛盾。我們現在討論的焦點,會是在整個正教會中普遍而因此成為基 準的桌布特徵,也就是它與主教的關係。就像是聖化聖油一樣,桌布只可以被主教聖化,而主教在桌布上的簽名就證明它的「有效性」。而不論往後發展出什麼樣多 層次的意義解釋,最原始的意義就是代表主教託付予地方教士的「委任」,表示該教士有權執行聖餐禮服事。先前我已經提過,早期教會時一般主持聖餐禮的主禮司 祭教是主教,接著因為聖餐禮被會眾實現並體驗後被認為是所有會眾的聖事,是教會的聖事(上帝子民聚會的聖事),後來主禮司祭的職份就很明顯的存在於這個至 一(unity)的創造、表達與保存上。這就是為何即使教會都已經不再作為一個屬於小眾信徒的團體而去擁抱整個帝國的人口時,這個將聖餐禮的前提視為「全 體會眾、一處聚會」的痕跡依舊存在。因為在教會的慣例中單一主教的職位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舉例來說,在七世紀的羅馬,基督徒人口已經多到不得不分地舉行 聚會,但還是只執行一個聖餐禮,被聖化的祭物是由輔祭分配到其他聚會場合去。這點強調了作為教會的統一意義的聖事,也象徵克服這世界罪惡的四分五裂。即使 到了今日,正教會中禁止一位司祭在同一祭壇邊執行超過一項聖餐禮的服事,就等於是對聖餐禮這一項理解的見證,可以追溯到基督教早期,當時教會聖事可說是最 典型的正統代表。我們必須在這層關係中去理解這個桌布的意義。

就 歷史角度來看,桌布的崛起是為了要處理日常生活的需求。一方面,它是代 表聖餐禮作為整個教會的演示活動,表達出教會一統性,因此也就具有代表主教 首要地位的意義;另一方面,是聖餐聚會多種層面的需求。聖伊格那丟在著作裡提到:「有效的聖餐禮必須是由主教來主持,不然就是被主教指定的人選來主持。」 在此指出早年已出現主教因故無法主持聖禮時,會將執行責任轉予他所指定的教士。在往後就會生活的發展愈形複雜之後,原本只屬於例外的情景後來竟然變成常 態。主教漸漸由實際教會社區的領導人,轉變為範圍都多少都更加廣闊的禮教區(eparchy)。而原本具有生命力的社區教會,就變為堂區(parish) 了。可能有一小段時間教會不知道何者為較佳選擇:是保留先前與社區最接近的那個主教,然後增加主教的數量,可是由一位主教來領導各堂區(這便是短暫存在於 歷史上,功敗垂成的皇家主教chorepiskopoi實驗),還是保留全體主教在各區後來也就是大公的重要性,並賦予主教議會(或稱 prebyterium)的成員新的功能,並命令長老(prebyter)作為堂區的領導。歷史告訴我們第二項選擇贏得勝利,而且持續沿用,逐漸形成「本 堂神父(pastor)」,也就是較大教區的單一領導人,是最接近牧民的神職人員,為該教區執行儀式與聖事。

在 現代的教會意識中,這種 本堂神父的精神主要是與該區教士相關,而非主教,這一點大概不會有人懷疑,因為主教已經變成大主教了,而且更強烈地被視為 神職人員的領頭或監督,是教會的「行政長官」,反而比較不像教會一統性裡面的傳播者,以及教會生活的重心(從我們稱呼司祭「神父(father)」,稱呼 主教「導師(master)」就可見一斑)。但是撇開在教會裡林林總總發生的這些改變,毫無疑問的是,現代的「堂區(parish)」,其意義與最初社區 —教會的意義是不一致的。早期的「教會」,在主教統一的況狀下,擁有的是神職人員、信徒、教會生活與教會恩賜的完整。相反的,堂區就缺乏這種完整性。不只 是在行政上,還有在奧祕上、屬靈上,它都是一個大的統合體的一部份,而唯有與其他部分,也就是其他的「堂區」互相結合,這個堂區才能生活在教會的周全完整 之下。必然的結果是主教轄區(episcopate)的呼召與奧祕本質,就是在於確認沒有哪個單一社區可以是獨立自主的,可以把門關上,並停止在教會的大 公性之下生活與呼吸的。

因 此,上面所提到的若干主要轉變,就是來自主教脫離實際社區,再加上由本堂神父所替代後發生。主教地位之所以會 被縮減成一個地方性教會的領導,純粹 是因為害怕自己被視為只具備地方性「需求」與「興趣」。因為這個轉變發生的時間正好是教會與帝國和解,基督教成為國教。當時地方教會—代表一個社區,原本 在迫害時期把自己與自然生活切割開來—是在某個特定城市中的教會,而不是屬於某個特定城市中的教會,後來轉變成所謂的「宗教投射」,這個就逐漸代表了基督 教心理與自我意識上的一種深層的轉變。本來是一堆住在異域,家鄉在他方的人,也就是「第三民族」(取自早期基督教文獻致狄奧尼書Letter to Diognetus中)的人民,到現在基督徒在這片土地上擁有與其他人一樣完整而平等的公民權,而信仰變成社會各階層自然而然的、強制性的、顯而易見的宗 教,同時還為了避免末了教會和這個世界結合在一起的可能,教會某種程度被強迫更動自己原先的結構,並將主教置於本堂神父的地位之上,這樣他們每一位就都能 夠被轉進教會之中,並且提醒他們教會超脫世俗的普世呼喚。

然 而這同時也代表了聖餐禮的重大轉變,即使在聖餐禮聚會的順序亦然。長老,一 開始作為主教的「共祭」,而且唯有在特殊場合才替代主教作為主祭的,現 在變成堂區中聖餐禮聚會的主祭。到現在的聖餐禮職務分配中可以更清楚地感受到,尤其是在聖餐禮的第一個部份。但是聖餐禮、教會、主教之間依舊存在著組織性 的連結,即使當聖餐禮把主教切割出去,不讓他擔任理所當然的主祭,而把工作分到教區神職人員的份上,聖餐禮依舊與主教互相連結,而這個連結的見證與捍衛, 就是這張桌布。從任何一個深刻的角度來看(而且不會再被削弱成行政或教會法的範疇下),今日的聖餐禮,不論在哪個地方,都必須要由主教委任來完成。或者用 司法的口吻來說,就是必須藉由主教指定的權限來完成。但這不是說主教這個人擁有權限。在前尼西亞大公會議前期的早期教會,主教是在他的「議會」中或是「主 教議會」中行使權限,而「君主制的主教轄區(monarchical )」這種說法,常常在教歷史書中看到,非常拙劣的表達了早期教會的精神與結構。這裡講述的重點不在「權限」,而是聖餐禮作為教會聖事的本質,作為教會一統 性內的一項演示行動,以及教會超脫世俗而普遍被完成實現的本質。不只在「量」上、在「質」上、本體上,教會的意義都遠超過教區。而堂區要成為教會,其前提 必須是堂區參與教會事務到完全的程度。意思是堂區必須「超越」本身僅僅是堂區的身分,並克服內在的、天生的「自我本位主義」,以及克服把每件事視為「在 地」特有的這種狹隘心態。更正教的公理制,就是把每個堂區都視為相同的教會;而羅馬公教的中央集權主義的確認方式,卻是認為教會必須與「全部」、與所有的 「堂區」都結合在一起才算數,這些對正教會來說都不是正統的概念。正教的理解是,教會存在,所以它的每一個部份都可以活在完整之中,而且成為教會完整性的 化身。所以換句話說,它的每一部份可以藉著整體而活, 並能活得完整。堂區一方面只是教會的一部份,惟獨在主教裡面,惟獨藉由主教,堂區才能與教會的完整結合在一起,它會不斷接受這個完整,不斷去「表現」。這 是對於堂區依賴主教,而且要藉由主教倚賴一個「完整」教會的意義。另一方面,聖餐禮是教會給予堂區的一項饋贈,而藉由聖餐禮每個堂區都能參與在「完整的基 督」裡面,接受這個贈禮的完整,並參與教會。從這裡發展出聖餐禮依賴主教、依賴他的「委任」,並且與聖餐禮這個再明顯不過的特性,作為堂區以及它所有生命 的焦點。聖餐禮如果缺少與主教之間的這層聯繫,就會停止成為整個教會的演示行動,無法去克服教區的自我狹隘傾向。如果堂區缺少了聖餐禮,它就不再是教會的 一員,不再藉著教會贈禮的完整性而活。

所 有一切都表現在這張桌布上。我再重複一次,無論這塊桌布的意義後來有了什麼樣多層次的發展,最 終的重要性依舊在此:當司祭在祭壇上將它攤開,準備 供上聖餐禮的祭獻品,然後當他親吻桌布上主教的簽名,祭壇就被「成就」了,不只是做為整個聖殿、整個在地社區的祭壇而已,還是上帝教會的祭壇,是獻上供品 的地方,是整個基督臨在與到來的所在。在主教裡我們才得以與基督的所有肢體一起,在祂裡面所有的「部份」、所有的分裂、全都被「整體」所克服,並被賜予新 生命的贈禮與恩典,以及最重要的部份—生命的完整。因為這個完整性是被保存並成就在與主教、聖餐禮與教會之間牢不可破的關係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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