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道的時刻 (給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 - 聖事與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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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這個贈禮,我們有必要再次回到聖禮上面,再次去解讀它那以被遺忘的語言。
今天沒有人,除了那一小羣隱密而特定被稱作「禮拜儀式學家」的人之外,
還會對過去基督徒主要關切的這項事物感興趣:盛宴與季節、祈禱的循環禱詞、
對於「kairos」(儀式性慶祝的時間)真正的關心。
不只是一般的平信徒,甚至連神學家似乎都說:基督徒的這個「象徵主義」的世界,已經不是我們的世界了,
所有一切都已失靈,都已遠去,而我們還有更重要的場合必須參加;
要去解決任何現代生活的實際困難,光只是提提復活節、五旬節,甚至是星期日,都是不可思議又荒謬的。

然而在這節骨眼,讓我們提出幾個問題:這些象徵物只是「象徵的」而已嗎?
或者因為做出解釋的人,是已經不再了解它們真實本質的基督徒本身,所以才說出失敗的例子呢?
而那些沒有放棄了解這個本質的人,
是因為曾經有某段時間(就究竟是哪一段時間,要解釋起來可能費時費力)基督徒認為「宗教」是與時間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只是從時間裡脫離出來的救贖?
在我們有權處理這些古老的「象徵」之前,
我們必須了解到真正的悲劇不在於基督教與這世界及其越來越嚴重的物質主義互 相「妥協」,
反之,卻是基督教將「精神主義」轉化進入宗教之中。
而我們已知因此宗教就具備了一種純然精神性的意義,一種對於一切有關「靈魂」事物高度集中的關注。
基督徒曾被引誘去全盤否認時間的存在,並以神秘主義與「精神上」的追求來代替。
如此基督徒以自外於時間的狀態而活,便能規避因時間而引起的挫敗感,
等於是堅持以天國的觀點來看,時間不具任何的真實意義,是「超乎時間之外」這樣的想法,
而且他們最後成功了,他們真的把時間弄到毫無意義,儘管還充斥許多基督教的「象徵物」。
到今天他們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象徵物,
因為如果基督沒有救贖時間本身,如果祂沒有使時間變得有意義,
要「把基督再放回基督教」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我們必須了解,我們的現代世界對於時間和它的「難題」所具備幾近病態的關注,
根植於這種膚淺的錯誤基督教理論。
這是因為對身為基督徒的我們而言,我們所居住的這世界實際上是沒有時間的。
所謂的發明越多「省時」裝置卻讓我們越來越忙碌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
無趣的匆忙被放鬆(「好好坐下來輕鬆一下」)所打斷,
但是恐怖的是那種被這個惡魔般的詞語「放鬆」而籠罩的詭異真空感,
導致人們得花上許多錢去買書,閱讀有關如何「消磨」這個現代生活的三不管地帶。

另 一方面之所以沒有時間的說法,是因為基督教讓人類不可能再居住在過去自然的時光,
他們破壞了永恆歸返的週期。
基督教宣稱時間的完整性,揭示時間一如過往歷史;
一如已圓滿周全,結果一勞永逸地以充滿意義的時間美夢毒害了我們。
再者,沒有時間的說法,就是由於基督教如此宣示了以後便摒棄了時間,
還叫基督徒離棄時間就好,把永恆當作永遠的安息(如果當時「放鬆」的概念尚未出現的話)。
吾人依舊還是可以用「美麗的象徵物」與「多采多姿的儀式」點綴這已無意義的時間,
它們是毫無疑問地古色五香。
吾人還可以三不五時查看「禮儀規程」,更換季袍的顏色,
並且為了使無窮無盡的雷同講道生色,還能增一點關於復活節、耶誕 節、或是主顯節的內容。
所有這些都是盡可能「激勵人心」又「令人振奮」的做法,
對於真實的時間、真正的人必須活在當下的真實時間,根本不具任何意義。
更貼切的說,由於時間的不存在,使得人們的生命變成在「匆忙」與「放鬆」之間擺盪的惡夢。

所以我們的問題是:基督、上帝的兒子,是在那一週的第一天從死者中復活嗎?
祂在五旬節那一天派遣聖靈來此嗎?
換句話問,祂只在我們以精細的儀式象徵復活時,才進入時間嗎?
這些儀式雖然與那些時刻那些日子有關,是否無力賦予時間真正的意義,作為轉化與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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